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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代言情《缠情罪爱:少爷,夫人逃跑了》,由网络作家“陶陶陶桃子吖”所著,男女主角分别是苏绵绵金海英,纯净无弹窗版故事内容,跟随小编一起来阅读吧!详情介绍:把习题本推到圆桌中央。苏绵绵粗略地扫了一眼:“复合函数求偏导可以直接代入这个公式,公式推导过程是这样的,你再试试。”谢与淮在草稿纸重新演算,很快得出了一个答案。“所以应该选C?”“嗯。”每一道题,苏绵绵都教的很耐心。她从来没有想到过,有一天,她会靠着给霸凌自己的人讲课挣钱。......
作者:陶陶陶桃子吖    连载
类型:都市异能
简介:缠情罪爱:少爷,夫人逃跑了优秀文集最新章节由网友提供,《缠情罪爱:少爷,夫人逃跑了优秀文集》情节跌宕起伏、扣人心弦,是一本情节与文笔俱佳的现代都市小说,优质小说阅读网免费提供缠情罪爱:少爷,夫人逃跑了优秀文集最新清爽干净的文字章节在线阅读。
《缠情罪爱:少爷,夫人逃跑了优秀文集》 第 1 章

到了十一月,花园里的花都谢了,坐在阳台也只能望见远郊独有的浩瀚星空。

谢与淮紧张地盯着手机屏幕,希冀着天神降福予他。

不知道过了多久,长到以为已经过去了一个世纪,他终于等来了回音。

【好,我们寒假见面。】

谢与淮笑了。

黑瞳里漾开温柔,唇角微微上扬。

他欣喜地抱着手机,甚至觉得自己可以为了这一刹那的喜悦原谅所有的伤痛。

他是享受孤独的狂欢者,唯一的期待只有棉花糖。

早上八点,苏绵绵准时出了门。

她穿着厚实的白色毛衣,深蓝色的牛仔裤,乌黑的长发垂落过腰。

奢华的迈巴赫停在巷口,熟悉的车牌沾染了飞溅的泥土。

苏绵绵背着书包坐上车辆后排。

车辆驶入郊区,高耸入云的大山遮蔽天日。

她不安地抓着自己的衣角,将袖子里的小刀藏得更深。

环山公路很长,绕过大片的山林,迈巴赫停在了独栋别墅前。

别墅用高高的铁栅栏围起,铁栅栏的最上方是锋利的铁刺,铁刺下方包裹了一圈电网,铁栅栏的中间用铁丝网封了起来。

别墅极尽奢华,坐拥的面积很大。

苏绵绵下了车,按照谢与淮的吩咐等在门口。

没有等多久,门自动开了。

冷漠的声音从门铃处飘来:“上二楼。”

苏绵绵没有乱瞟,径直进入。

身后的门自动阖上,花园里种满了植被,凋零的花瓣铺满整片土壤。

走过翡翠铺好的路,大门是虚掩着的。

她拉开门,别墅里很暗,窗户用遮光帘遮蔽,照不进一丝亮光。

没有在入口处看到鞋套和拖鞋,苏绵绵从荷包里拿出鞋套套上。

整个空间太暗了。

她打开手机手电筒的光,用手指挡住部分光源,借着微弱的光,小心翼翼地摸索着上了二楼。

刚上楼,黑暗中一股强大的力气掐住她的脖颈,将她抵在了墙上。

“谁允许你开灯的?”

少年的嘶吼声回荡在耳畔,手机掉在地上。

苏绵绵没有挣扎。

她闭上眼,无力地靠在墙上,像一只在强大的猛兽前完全放弃抵抗的小绵羊。

谢与淮松了手。

手机背面朝上,刺眼的光源照亮了部分的空间。

苏绵绵一边捂住胸猛烈地咳嗽,一边弯腰捡起地上的手机关闭了手电筒。

她没开口解释为什么要用手电筒,只是乖巧地缩在墙角。

凌乱的长发中露出精致的侧颜,白净的肌肤上显出刺眼的红痕。

“苏绵绵,我警告你,不要动什么歪心思。”

“嗯。”

少年转身进了房间,苏绵绵跟在身后。

房间里也没有开灯,谢与淮走到阳台。

阳台很大,用采光玻璃封的窗,花园和大门的视野一览无余。

谢与淮坐下,用眼神示意苏绵绵坐在他对面。

苏绵绵抱着书包坐好。

阳台光线充足,谢与淮打开自己的课本,上面被各种颜色的笔填满,习题本上用红色画出了大大小小的圈。

晨曦的阳光下,少年的黑发洒满每一寸阳光。他下颌线清晰,下颌角优越的近乎完美。

苏绵绵扫了一眼,立马收回自己的视线。

谢与淮可不是什么好人。

长得再好看,也只是一个披着天使皮囊的魔鬼罢了。

“打小圈圈的题,我做到一半就做不下去了。打大圈圈的题,我全都不会。”

谢与淮把习题本推到圆桌中央。

苏绵绵粗略地扫了一眼:

“复合函数求偏导可以直接代入这个公式,公式推导过程是这样的,你再试试。”

谢与淮在草稿纸重新演算,很快得出了一个答案。

“所以应该选C?”

“嗯。”

每一道题,苏绵绵都教的很耐心。

她从来没有想到过,有一天,她会靠着给霸凌自己的人讲课挣钱。

不得不承认的是,谢与淮很聪明,很多问题一点即通。

上满八个小时,已经是下午五点了。

苏绵绵收拾书包准备回家。

谢与淮倚靠在门上,拿着手机盯她。

苏绵绵停住,疑惑地回望:“怎么了?”

连续八个小时不吃不喝的讲题,她的嗓音有些沙哑。

“联系方式,转钱。”

苏绵绵听懂了。

他是在找她要联系方式,方便转钱。

“还是给现金吧。”

谢与淮沉默了会儿,从床头柜里拿钱开始数票子。

一万六不是个小数字,光是数钱都要数很久。

他数的不耐烦,清点出厚厚一沓钞票递给苏绵绵。

“真是事多。”

苏绵绵没有搭理。

她将钱用橡皮筋捆好,放进书包。

“谢谢。”

谢与淮冷嗤一声,坐回了阳台。

临近夜晚,别墅更黑。

苏绵绵不敢开灯,摸索着楼梯的扶手缓缓下楼。

“砰!”

门忽然被拉开,昏暗的屋子被点亮。

繁复的琉璃灯饰发出冷冽的灯光,黑色大理石铺成的地板明亮华丽。

苏绵绵停在楼梯中央,望见了门口的中年男人。

男人西装革履,生了白发却温文尔雅。

“苏绵绵,谁允许你开灯的,你是不是想死?”

房间内,谢与淮的狂吼声砸来。

苏绵绵抿唇,没说话。

“与淮,有女朋友了为什么不带回家给我和老爷子看看?对女孩子要温柔一点嘛。”

男人走进,自顾自地坐在了沙发上。

他手里提着蛋糕礼盒,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。

谢与淮从房间里走出来。

他一步一步下楼,冷漠地看着沙发上的男人。

“你跑来做什么?”

“与淮,昨天是你的生日。我,我也想给你过一次生日。”

男人无措地解释像一个手忙脚乱犯了错误的孩子。

“生日?”谢与淮大笑,忽然冲上去提起谢远的衣领:“难道不是差点成为我的忌日吗?”

“你怎么可以这样和爸爸说话?”

“爸爸?我哪里来的爸爸?谢远,你忽然这么频繁地来仁川到底是为了什么?又想搞什么鬼名堂?你不会以为你十多年前的伎俩还能成功吧?你还他妈把老子当傻子来看是不是?”

少年时而疯疯癫癫地大笑,时而面目狰狞地嘶吼。

苏绵绵小脸煞白,一点也不想听到这些豪门秘事。

她动也不是,不动也是,只能缩在楼梯中间等着门口保镖离开时再冲出去。

谢远像是一只焉了气的皮球:“与淮,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。”

“死的人不是你,被害的人不是你,所以你可以大度的劝我宽宥你?”

“不,不是这样的......”

“不是这样?当初是你派人来杀我和那个贱人。如果不是外婆死死地护着我,我早死了!早死在那个阳光烂漫的下午你和你的情人们共游豪轮的时候。谢远,你不记得了是么?我告诉你,每一个细节,我都记得清清楚楚!”

“与淮,你女朋友还在,咱们先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吃蛋糕。”

“心平气和?谢远,你我之间隔了血海深仇。我杀了你儿子,你杀了我外婆,你这一次还有什么企图?”

“与淮,爸爸只是想给你过个生日。孩子,你过来。”

谢远冲着苏绵绵招手。

苏绵绵手发颤,犹豫地看向谢与淮。

此时此刻的谢与淮像一个真正的从地狱里爬出来复仇的恶鬼,他眉目深邃,眼睛里带着滔天的恨意。

“滚出去。”

苏绵绵抱着书包利落地跑出了别墅。

她跑的很快,生怕再被叫回去。

一口气跑出大门,苏绵绵才想起如何回家这个问题。

远郊打不到车,也不会有运营车经过。

她不敢随便叫停路过的每一辆豪车,只能在冷风中等待。

等了好一会儿,熟悉的香槟色迈巴赫朝着她驶来。

驾驶车窗向下,露出司机熟悉的脸。

“苏小姐,少爷让我送您回去。”

“麻烦您了。”

“您客气了。”

苏绵绵上了车,后视镜里的脸因为剧烈的运动泛起了粉红色。

刚刚的修罗场,让她现在仍旧心有余悸、惊恐不安。

明天还要和谢与淮单独相处一天,她知道了这些事情,会不会被杀人灭口......

“苏小姐,少爷说您明天不用过来。”

“好的。”

苏绵绵彻底松了口气。

这些天挣了钱,她打算花些小钱把屋子翻新,再安装一个空调。马上就要冬天了,仁川的冬天冷风直往骨头里钻。

她想和奶奶过一个温暖的冬天。

#

“与淮......”

“滚出去。”

包装精美的蛋糕盒子坠落在地上,漂亮精致的蛋糕从盒子里滚出来,沾了一地的奶油。

谢远被吓到,踉跄几步,最终还是离开了。

灯火熄灭,别墅又回到了昏暗一片、冷冷清清的样子。

空气里散发着蛋糕的香甜,少年没有整理客厅的一片狼藉,转身去了花园。

晚风带着寒意,他坐在秋千上,欣赏着满地枯荣。

昨天是他的生日。

他其实是给自己求了生日礼物的。

求得,能以最好的面貌与心上人见一面。


而在H国,握有实权的是财阀。

金海英眼里的喜悦消失,不可思议地看向贺北亭。

“贺北亭,你怎么能这样?”

贺北亭戴着金丝框眼镜,神色平淡反问:“怎么样?”

同为上层阶级,有些事金海英想想就明白了。

她踮脚攥住贺北亭的衣领,嘶吼:“分手是你想分就能分的吗?”

“随便。”

贺北亭甩开金海英,直接回了教室。

校园霸凌他没参与过,最多只是旁观。

有谢与淮在,这场校园霸凌事件永远不会被清算,但他要考检察官就不能留下任何的污点。

他当然要他的前途。

金海英气急败坏,再大的火气也不敢发在旁边的谢与淮身上。

她转身,撞见后门墙壁凹陷处的一抹衣角。

金海英笑了,一步一步朝着躲在后门的少女走去。

“苏绵绵,你在这儿呢?”

苏绵绵心一颤。

她抬头,额前的碎发遮蔽了视线。

秋风拂面,她望见了金海英和站在金海英身后的谢与淮。

小鹿闪烁的眼睛带着恐惧与害怕,谢与淮带着轻蔑的笑,点燃了烟。

他深吸一口,唇瓣吐出烟。

一开始,他只是为了给贺北亭一个面子包庇了这件事。

后来,他渐渐觉得有趣。苏绵绵每每看着他害怕的发抖的样子让他得到了极大的满z足感。

就好像猎人对待猎物,猎物的下场只有死,但戏虐猎物的过程却能极大程度的满z足猎人变态的欲z望。

这是来自雄性生物最原始的欲z望。

金海英停在苏绵绵旁边,她抬手,死死地掐住少女的脖颈:

“苏绵绵,你是变哑巴了么?初中的时候,你不是很会叽叽喳喳吗?怎么现在连句话都不会说了?”

苏绵绵无力地靠在教室后门上,没有反抗。

金海英不依不饶:“不是说要告老师告学校吗?不是说要喊警z察来制服我们吗?不是说要把我们欺负你的视频发到网上让我们身败名裂吗?你怎么还不去呢?”

长尖的指甲陷入肉里,苏绵绵闭上了眼睛。

她去过了,都没有用。

老师学校警z察不管,视频发到网上就被下架,刚开启的直播间立马就会被关闭,最后直接封禁她的账号五百年。

于是她创立小号,找新闻媒体曝光,所有的反抗无一例外地受到了阻拦和打压。

仁川市的警z察不管,她就去找汉城市的警局。

她一个人乘地铁从仁川到汉城,结果刚下地铁就被人围住押回了仁川。

慢慢的她妥协了。

书本上说的都是假的,有权有势的人真的可以为所欲为。

强烈的窒息感让苏绵绵喘不上气,她小脸憋的涨红。

下早自习的铃声响起,走廊上老师和学生们来来往往路过。

没有人出来阻止,也没有人出来谴责。

过往的人们早已习以为常,按部就班的做着自己的事。

谢与淮带着一众小弟倚在阳台的栏杆上。

他侧着身子,微眯起双眼看着放弃抵抗的少女:

“苏绵绵,今夜我们去你家吧?听说你的奶奶是煎糖饼的,我们去光顾一下你奶奶的生意。我们做朋友这么久,怎么说也得照顾一下你奶奶吧?”

苏绵绵猛地睁开双眼。

她惊恐地看向站在阳光中的少年,推开了金海英。

“不,我奶奶,我奶奶她只是做小本生意。”

谢与淮啧了一声,右手夹着烟,缓步靠近。

“正因为是小本生意,我们才要多多支持支持啊。”

少年的压迫感很强,一米九的个子将所有光亮挡的严严实实。

苏绵绵近乎要绝望。

她忍住泪,扯出苍白的笑容:“你们,你们吃不惯的,路边摊都不会太干净的。”

奶奶是唯一爱她的亲人。

她应该怎么做,才能不让这些人伤害到奶奶?

谢与淮弯腰,夹着烟抽了一口。

尼古丁的味道弥漫在狭窄的空间,他眼神陡然变得凌厉:“你的意思是不欢迎我们?”

苏绵绵忙摆头:“没有。我怕你们吃了不舒服。”

金海英双手抱胸,语气不屑:“吃坏了肚子又不需要你负担医药费。你觉得,我们是缺钱的人么?还至于找你这么个穷酸的人讨要医药费?”

谢与淮一头红发,眸似深潭,五官完美的像是神明的巧夺天工。

每一根毛发的桀骜不驯与嚣张的气势,让他与蹲在小摊贩前的街溜子没有分毫差别。

他薄z唇微启:“放学了,等我们一起。”

苏绵绵后背冒冷汗,不敢想象这些人去找奶奶到底是为了什么。

她从来都猜不到他们的手段。

乌泱泱的人散去,走廊一瞬变得空荡荡。

苏绵绵倚靠在后门,仰望着天。

阳光炽热,照耀在她身上却没有丝毫温度。

她下意识地拿出手机,想要找秦淮。

【我朋友要来我家找我玩儿⊙﹏⊙】

发完消息,她把手机放回了校服荷包。

她对秦淮了解的不多。

只知道他是大学生,家里有些小钱。

两人默契地都不会在上课的期间打扰对方。

她曾偷偷幻想过秦淮的样子。

这样温柔、给人带来温暖的男生一定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。

他应当穿着白衬衫,身影修长挺拔,黑发如墨,五官深峻,像是秋夜里淡淡的星光,文质彬彬,但疏离而遥远。

手机振动。

苏绵绵拿出手机,惊喜地点开聊天框。

秦淮回了消息:【你不喜欢你的朋友们吗?要是不想让他们来,就拒绝他们。】

【没办法拒绝o(╥﹏╥)o】

【怎么有这样的朋友?】

【我也不是很能理解他们。】

谢与淮拧眉,倚靠在板凳上,翘起了二郎腿。

身后的小弟默默地将被挤得翘起的桌角往后挪回平位。

“淮哥,是不是有人惹你不高兴了?是不是苏绵绵......”

谢与淮冷冷呵斥:“闭嘴。”

他犹豫了会儿,忐忑不安地打字:【要不要我来找你?替你拒绝?】

他很想见她。

不管她的容貌与家世如何,他都想见她。

【算了,他们很凶。】

【很凶?】

【有点像混黑社会的痞子,头发染得花花绿绿,整天叼根烟。】

谢与淮看着消息一怔,骨节分明的大手立马摸向头发。

【你不喜欢染头发的人么?】

【嗯,尤其是红头发的。】

少年抿唇,骤然起身。

讲台上老师被吓得倒退两步,书掉在了桌上。

“谢同学,是有什么问题么?”

“想上厕所了。”

丢下一句话,谢与淮吊儿郎当地出了教室。

随着他的离开,教室大半的男生跟着他一起走了。

李景以为谢与淮要去打架,还捎上了棍子。

直到见少年出了校门,拐进繁华的街道,他隐隐地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。

“淮哥,你去干嘛啊?”

“染头发。”

“啊?染发?不打架吗?”

“今天不打。”

“淮哥,你要染什么颜色的啊?这一次是染紫色还是蓝灰色?”

“黑色。”

小跟班们守在理发店门口,面面相觑。

等谢与淮出来时,头发已经染回黑色了。


“到底是谁不要脸?她是受害者,你是施暴者,你觉得是谁不要脸?我从来没有想到我身边的同学竟然藏着这样一个恶魔。更让我忏悔的是,我李浩,一个男人,竟然也是恶魔的帮凶之一!我每一次的沉默,每一次的懦弱,都是对苏学神的残忍。这一次我站起来,是为自己曾经的懦弱而赎罪。金海英,不要脸的是你们。只有恶魔,才会以别人的苦难为乐。”

朴宝珍气的眼睛都瞪圆了:“你,你,你怎么可以对金姐大放厥词?李浩,你是不是也想被针对?”

李浩眼中毫无惧意:“那就来针对我。”

金海英双手抱胸,气的把指甲都要掐断。

“李浩,你是不是喜欢苏绵绵?像这样的穷人,犯不着你这样自降身段来维护。说真的,你多给点钱,她肯定就岔开腿给你上了。”

“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们这么龌龊。要针对就来针对,如果你们要拿你们违法犯罪的事情去嘲笑一个无辜又可怜的受害者,那我下一次一定也会参与举报。”

李浩沉着脸,坐了下去。

金海英脸黑如墨:“李浩,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?我一只手就能把你捏死。”

李浩翻了个白眼,理都没理,嫌弃的表情溢于言表。

金海英气的站起来,朝李浩走去。

下一秒,班长胡源也站了起来:“金同学连同我一起针对吧。”

“还有我。”

“也来针对我吧。”

“把我也针对了吧。”

......

此起彼伏的声音在班级里回荡。

苏绵绵不自觉落泪。

她双手堆叠,头埋在手臂里,不想让自己在教室里哭。

她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觉,但残存的委屈消失的烟消云散。

许秀清姗姗来迟,也跟着一起加入了喊口号的队伍。

金海英停在讲台中z央,僵住了。

事情怎么会是这个样子?

以前,不是大家都一起针对苏绵绵这个底层人吗?

她感觉自己像个小丑一样,暴露在所有人面前,被凝视着看她的笑话。

金海英要哭了。

她讨厌这种被人排挤在外的感觉。

朴宝珍和韩嘉熙没有动,坐在原位瑟缩着,明显不想参与。

她捂着脸,跑出教室外。

教室里恢复安静。

许秀清从书包里拿出一个便当盒,摆放在苏绵绵的桌上。

苏绵绵疑惑回望。

许秀清以为班上同学忽然爱上学习,压低声音小声说:“这是我妈妈给你做的爱心便当。我妈妈说你很勇敢,想要认你为干女儿。你快尝尝我妈妈做的手艺。”

苏绵绵没有拒绝。

她拆开便当盒,是一个三明治和一盒牛奶。

“苏同学,我妈妈也给你做了便当盒。”

“我妈妈也做了。”

“我奶奶也是。”

数不清的便当盒摆放在了她的桌上。

有曾经辱骂过她的,有曾经嘲笑过她的。

他们的眼神里带着歉疚,苏绵绵一一道谢,尽数收下。

她忽然觉得上学好像也没有那么难受。

来学校之前,她在家里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。

她不知道她会面对什么,兴许是嘲笑,兴许是讥讽,兴许是殴打,但绝对不是现在这样。

原来,这群人也会散发他们的善意啊。

世界仿佛一夜之间把所有的光聚拢对向处在深渊中的她。

在她想到死亡时,伤害过她的人,又开始来爱她。

她无数次幻想过,如果有一天有机会,一定要把所有的怨恨与屈辱还给欺负过她的人。

真的有这样一次机会时,她反而平静下来了。


手握财阀家族的惊天大秘密,让谢予怀近来惶恐不安。

所幸,苏绵绵好像并没有在意这件事,还是照常找她辅导学业。

十一月十五是仁川外国语大学的“社团嘉年华”活动。

在这一天,社团会以演出的方式在学校广场招新。舞蹈社会派漂亮的女生跳舞,轮滑社则是让帅气潮流的男生在广场上表演轮滑......

每年的十一月十五,仁川外国语大学都会休假一天,低年级的学生们会选择感兴趣的社团加入,高年级的学生们更多的是为了去凑个热闹。

前两年谢予怀从不会参加学校的任何一个活动。

她去每一个地方都会招来血雨腥风,后来干脆就不加入了,总是独来独往。在学校,也从来不会主动开口和同学讲话。

黑板上方的电子屏时钟显示着时光的流逝,谢予怀一个人待在空荡荡的教室,守在书桌前刷题。

教学楼静悄悄一片,上下课的铃声也不会响起。

“绵绵,我们一起去看舞蹈社的表演吧。”

许秀清气喘吁吁站在门口。

阳光大好,她笑着,像是在春光灿烂中盛放的小雏菊。

谢予怀扫了一眼,摇头,又继续刷题。

许秀清解下围巾,坐回座位,冻得通红的小脸靠在谢予怀胳膊上。

“绵绵,我们一起去嘛。我刚刚在广场找了你好久没找到,立马就赶回来了呢。”

谢予怀放下笔,声音冷淡:“我不去。”

许秀清是个很执着的女生,哪怕她表现出了强烈的拒绝,依旧会不顾警告地一点一点靠近。

越是如此,她越害怕许秀清的亲近。

每一次对她的靠近,将来都有可能成为杀害她的一把利刃。

“绵绵,你别对我这么冷漠。我知道,你其实是一个很温柔、很善良的女孩子。我脑袋笨笨的,你总是会耐心地给我讲解题目,一点也不会不耐烦。你是不是害怕我和你亲近以后,我会被苏绵绵他们伤害啊?”

白嫩的小手紧紧地攥着她的毛衣,谢予怀心一颤,没有回答。

许秀清也不恼,头埋在谢予怀软软的毛衣中,小嘴继续叭叭个不停:

“你不用担心这个,我的爸爸在别的国家有一座金矿,我这辈子都挖不完的那种。别人都会嘲笑我是暴发户,只有你不会。我做事情慢吞吞,说话也笨笨的,你一点也不会不耐烦。”

谢予怀对许秀清父亲发家的事情略有耳闻。

许父没有学历,没有人脉,是个一穷二白的农户。对于穷人而言,一场灾难,一场病痛,就能摧毁掉一个家庭。

现实往往都是残忍又冷酷的,钱会流向不缺钱的人手中,深陷苦难中的人会遇到一座又一座的高山。

当年许父失业没多久,母亲病重。为了给母亲治病他卖了家里所有的家产,然而在巨额的医药费面前,只不过是杯水车薪。

走投无路之下,他花掉仅剩的十元买了一张彩x票。也正是这张彩z票,彻底改变了许家的命运。

那张,中了五千万元。

许父交了税后,拿出一千万元给母亲治病,又用一千万元买下慈善拍卖会上一个被所有人评估为“没有价值”的地皮,剩余的钱全部捐给因为学费问题而没办法读书的女孩子。

再后来,地质学家勘测那块地时,发现其实是座金矿。

许家自此算是彻底在仁川市有了一席之地。

她也曾经常听到班上其他同学暗暗鄙夷许父的一夜暴富,从无权无势到现在坐拥矿山,和他们那些倚靠着家族产业遗传百年的富豪有着天壤地别。

有时候,她觉得挺可笑的。

像她这种社会的底层人,没有霸凌者们的这场游戏,或许这辈子都没有办法进入这所贵族学校。

即使一个正常的普通人逆天改命成功,还要被上流富豪排挤在阶层之外。

这个世界真是荒诞又可笑。

“绵绵,你别不理我。我们一起去广场上吧。”

许秀清卖力地摇晃着谢予怀的胳膊。

少女被晃得头晕。

她看着女孩儿堆着笑容的小脸,还是忍不住点头了。

许秀清小嘴微张,眼睛瞪得又大又圆。

反应过来后,她激动地跳了起来。

“太好了,我就知道你一定会答应我的。”

她跑出座位,高高地马尾辫在阳光下摇晃。

谢予怀跟在她的身后,两人一起下了教学楼。

许秀清话很多,一路上像只小麻雀跟她叽叽喳喳个不停。

“绵绵,你一定要多笑笑啊,你长得真的很漂亮。”

“今天太阳真好,今年仁川的冬天应该不会太冷吧。”

“你不知道,其实我对别人都不敢说话。只有和你在一起的时候,我才敢这么唠叨。”

“绵绵,我去你家玩儿好不好?”

“不好。”

难得的,谢予怀回了一句。

她时不时看向周围,害怕被人瞧见她和许秀清的交好。

小姑娘抬头望她,眼眶微红。

冷风席卷而上,吹散了乌黑的长发。

谢予怀偏转头,不去看女孩儿可怜兮兮的模样。

下一秒,她的手被牵起。

“前面很挤,别走丢啦。”

亮如星辰的双眼带着喜悦。

天是蓝色的,枯叶满地。

许秀清拉着她的手,在拥挤的人潮中穿梭。

等谢予怀回过神来时,已经挣脱不掉了。

她想,如果苏绵绵下一个针对的是许秀清,她一定会和他拼命。

广场很热闹,不同频道的音乐交叉在一起。

金海英是小提琴社的社长。

破天荒的,她穿着校服,一头金发,身姿优雅高贵。

她站在广场的正中z央,阳光下,容颜姣好,像是一个精致的芭比娃娃。

低沉的乐声在嘈杂的歌声中缓缓流淌。

学弟学妹们聚在小提琴社周围,纷纷为她喝彩。

一曲结束,广场爆发雷鸣般的掌声。

韩嘉熙走向旁边滑板社的苏绵绵,给他递了瓶水:“与淮,这些天你为什么和谢予怀走的那么近?”

她竭力地扬起天真的笑容,冲着他笑。

苏绵绵倚靠在桌上,没接水。

他的视线落在金海英身上,脸上面无表情:“和你有什么关系?”

韩嘉熙顺着望去,越过金海英,看见的却是谢予怀和许秀清的身影。

两人手牵着手,脸上洋溢着笑容,像是世界上最要好的姐妹。

她暗中咬牙,眼中燃起愤恨,小心翼翼地试探:“与淮,你要是喜欢谢予怀的话,我们以后就不会欺负她了。”

苏绵绵忽然转头,死死地盯着韩嘉熙。

“谁跟你说我喜欢她?”

韩嘉熙慌忙收敛,佯装无辜:“啊?我,我都是听别人说的。一班好多人和我说,你喜欢谢予怀,还说周末的时候亲眼看到你派车接她去你家。”

苏绵绵冷嗤一声,从上到下地扫视着韩嘉熙:“你在试探我?”

少年眼神凌厉幽冷,像是头随时都可能爆发血性的野兽。

韩嘉熙被吓到了。

她身子微颤,倒退一步,猛然意识到苏绵绵从来没有把她们三人当作朋友,只是短暂地在欺负谢予怀这件事上达成了共识。

“没,没有。”

“少在我面前耍手段。谢予怀可以是玩物,你也可以是。”

“我不,不敢。”

“滚。”

韩嘉熙后背冒冷汗,麻利地跑了。

金海英演出刚结束,期待地望向她。

韩嘉熙摇头,瘫坐在椅子上,双腿还有些发软。

“苏绵绵真的喜欢上谢予怀了?”

朴宝珍不死心,着急地抓着韩嘉熙的胳膊。

“我也不确定。他一眼就看出我是试探他,跟我说,少在他面前耍手段,谢予怀可以是玩物,我也可以是。苏绵绵真的太恐怖了。”

韩嘉熙惊疑不定。

直到刚刚,她才真正意识到苏绵绵真的如同父亲口中说的那样恐怖。

疯起来,谁都可以咬一口。

“那就不是喜欢。”

金海英说的笃定,金色大z波浪被她随手扎成双马尾。

“我还以为她攀住苏绵绵的大腿,飞上枝头变凤凰了,原来也不过如此。”

朴宝珍眼中全是不屑。

“就她也想变凤凰?以为攀上那个暴发户就可以逃的掉了么?我们想毁掉的人,只能埋到土里,一辈子都再也发不出声。”

金海英扬起头,漂亮的脸蛋上被嫉妒填满。

其实从幼儿园到大学,她针对的人不仅仅只有谢予怀一个,大大小小加起来百余人。

被她盯上的男生和女生,无一例外地全都被逼成了疯子。

独独这个谢予怀,总是嚷嚷着要报复她们。

有时候她也会怕,可想想又怎么可能呢?

一个学费都负担不起的穷人,甚至连提起诉讼的律师费都无法承担。

她捏死这群耗材,就和捏死一个蚂蚁那样简单。

“金学姐,可以给我签个名吗?”

大一的学妹拿着之前活动上拍的照片,怯生生地站在小提琴社支起来的摊子前。

金海英露出笑容,笑的甜美:“当然可以。”

请求签名的队伍排成了长队,金海英对每一个迷弟迷妹们都很耐心。

斜阳西落,社团嘉年华落下帷幕。

谢予怀玩儿的很开心,第一次感受到独属于青春校园时代的快乐。

她被许秀清拉着加入了只有社长和副社长的灵异社。

社长叫王晴,人如其名,是个很阳光的女生,笑起来有甜甜的酒窝,但胆子出奇的大。

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探访各地烂尾的房子、荒废的精神病院和落败的村庄。

她对于灵异事件达到了近乎痴迷的程度,可惜这么多年的拍摄,连张鬼影都没有拍到。

副社长叫杨照,是个高高大大的男生,同时也是个为国争光的体育生。多次在全国青年花样滑冰赛中斩获金奖。

与王晴相反的是,他胆子很小,对于这些事情异常的恐惧和害怕。只因为和王晴青梅竹马,从小一起长大,才被拉着加入了灵异社。

对于许秀清和谢予怀的加入,两人激动又开心,约定在寒假的时候一起去探访仁川周边的一个落败村庄。

四人交换了联系方式,谢予怀手机里的联系人,从只有秦淮一个人,变成了四个人。

今天苏绵绵给了她一天假期,难得五点半回家,她还买了一根玉米烤肠。

走过千万遍的回家路,今天看起来总觉得比往常要明媚几分。

纵然是在万物萧条的晚秋,枯黄的落叶看起来也是被打上滤镜的暖橙色。

走到巷口,一辆豪车堵住了入口。

谢予怀停住步子,车窗里露出一张熟悉脸。

中年男人西装革履,笑容亲切:“苏小姐,我是苏绵绵的父亲。”

谢予怀并不觉得意外,觉得应该是为了那天的事情来“灭口”的。

“谢伯父,您好,您找我有什么事吗?”

她讨厌苏绵绵,但不会连带着对苏绵绵的厌恶而撒到他的亲人身上。

男人推门下车,说话文质彬彬:“是这样的,我最近也是通过秘书才知道,原来苏小姐不是我儿子的女朋友,而是校园霸凌的受害者。是吗?”

谢予怀警铃大作,退后半步,没说话。

“苏小姐您这样提防我也是正常的。首先,我在这里给你道歉,向你表达最诚挚地歉意。是我教子无方,这都是我的错。其次,我知道你遭受了长达九年的霸凌,遭受到的伤害是无法估量的。这是我代替我儿子给你的一点点小小的补偿,请你一定要收下。”

谢远从西装荷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,递给谢予怀。

谢予怀没接,反而冷静的可怕。

“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,我要回去了。”

真奇怪,明明等了九年多的道歉,在这一刻反而不那么重要了。

以前她是一个斗志满满的战士,现在却只贪恋很久很久之前平静的生活。

没有针对、没有辱骂、也没有殴打。

谢远意深沉的黑眸中闪过一丝惊讶:“苏小姐,你不怨恨我儿子?”

“不好意思,我真的要回家吃饭了。”

“苏小姐这么急着回家,是因为家里的奶奶么?”

熟悉的口吻,谢予怀立马警惕戒备地看着谢远。

“你想做什么?”

谢远毫不在意笑笑。

他再次递出银行卡:“苏小姐,只有勇敢的人才能迎来胜利。你觉得呢?”

谢予怀猛然意识到眼前的慈父并不是看起来那样的慈祥。

联想到那天在别墅里听到的话,她很快就意识到谢远来找她是为了什么。

在四年多的折磨下,复仇是她的执念,却也只是执念。

奶奶需要她的照顾,很多事情没有一击必胜的把握,她不会再做,更不会掺和豪门势力。

“谢先生,我真的听不明白您在说什么。我要回家了。”

谢远向谢予怀走近。

谢予怀步步后退。

男人将卡片放在少女的荷包内,退回安全距离范围:“苏同学,如果有需要可以随时来找我。”

谢予怀没应。

奢豪的车驶离,谢予怀将卡片拿出,上面印着谢远的联系方式。

她随手将卡片扔进垃圾桶,小跑回了家。

九年多的时光,三天两百多天,她近乎麻木,普通人安稳的生活于她而言,也成为了一种奢侈。

她只想和奶奶过平淡安稳的日子,仅此而已。


孙伊人所有人都不认得了,独独还记得她。

她会排斥所有人的接触,护士每天给她吃药都是一个大工程。但只要她来了,伊人就会很快安静稳定下来。

洗完了手,孙伊人躲在厕所角落东张西望。

她紧张地打量着四周,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。

“这里没有,这里也没有。”

“伊人,你在找什么?”

孙伊人踮起脚,凑近苏绵绵耳畔,神经兮兮说道:“穿白衣服的都是坏人,你要小心他们,绝对不能吃他们给的药,他们会把别人的器官都挖走。”

苏绵绵僵住。

伊人对她从来都是毫无保留的感情,即使病到如此程度,也不会说出无厘头的谎话。

头条新闻里的细节再次涌现,探险队的人进了昆池岩精神病院后,连器官都不剩一个。

她不信鬼神,能挖走别人器官的,只有人。

厕所天窗处吹来一阵冷风,苏绵绵战栗不止,冷的后背发寒。

所以,昆池岩精神病院明面上是探险圣地,其实是挖器官黑产供应链的一环。

那一晚,伊人究竟在面对什么?

她靠在厕所,捂嘴无声落泪。

孙伊人无措地歪头看她:“绵绵,别哭。坏人,坏人都会遭报应的。”

茫然不知所措的伊人拿袖子给绵绵擦泪。

苏绵绵止住情绪,小心翼翼地掀开伊人的衣服。

光洁的小腹,没有任何动手术的疤痕。

她稍稍安心,轻抚着伊人的发丝:“伊人,还有别人来看过你吗?”

孙伊人摇头:“只有绵绵和白衣服的坏人。”

“要是有其他人来看你,要告诉我,好不好?”

“好。”

苏绵绵牵着孙伊人出了厕所。

狭窄的病房,像是一个密不透风的囚笼,锁住了伊人的十八岁。

苏绵绵找了护士解开了伊人四肢的铁链。

孙伊人攻击性很强,看到护士来的时候会大喊大叫,还会害怕的嘶声竭力。

护士习以为常,苏绵绵坐在旁边轻声安抚。

孙伊人渐渐安静,连护士喂到嘴边的药,也乖乖吃了。

绵绵带着伊人去草场散步,仿若一瞬回到了高一时两人在操场闲逛。

碧空如洗,漫天白云悠悠飘荡。树立在南阳精神病院的喷泉是天使捧月造型,泉水清澈见底,倒映出仓木与蓝天,一如仁川外国语高中。

那时候,做什么都是开心的。

天色渐晚,苏绵绵离开了南阳精神病院。

以她现在的能量无法撼动昆池岩精神病院背后的故事。

她现在的鲁莽,无异于以卵击石。

只有她不停地往上爬,爬到最顶峰,一路生花,才能让这些人受到应有的报应。

半边的晚霞被渲染成火红色,云朵分层,镀上了淡淡的金光。

苏绵绵情绪低落,坐在公交站台等车。

“苏绵绵,你还真是个烂好人。一个孙家都抛弃了的废物,还值得你这么惦念着?”

黑影挡在了身前,遮蔽了所有的霞光。

苏绵绵仰头看他。

金海英生的很好看,尤其是在这漫天彩霞下。

他有种病态的颓废美,睫毛卷翘纤长,黑瞳深沉,微微扬起的唇带着浓烈的破碎感,像是中世纪油画里腐烂的贵族。

华美异常的外表下,是肮脏恶臭的心肠。

她冷冷地看着他。

“金海英,你有爱的人。为什么你可以对别人这么残忍?你不怕有一天,你所爱之人遭遇和我相同的经历吗?”

金海英对她每一次的折辱,可曾有想过,他心爱的女孩儿也会有经历这些的可能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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