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刚开始，也很疑惑，族长明明有自己亲生的儿子和孙子，为何放着孝子贤孙不传，反而要传给我这么一个出身旁支的小子，难道就因为我天赋好吗？”

丹瑶幽幽叹息：“当然不是，肥水不流外人田，这是千古不破的道理，哪有自己人不教，反而传授给外人的，除非功法有问题。”

“是啊，肥水不流外人田，我想不明白这一节，拿到神功心法之后，从头到尾，仔仔细细研究了几十遍，确认没问题了，又查过家族档案，有项氏的先祖练成神功羽化登仙的记载，我终于是禁不住成仙的诱惑，下了决心来练它。”

丹瑶忍不住说：“这一下，你可上大当了！”

项炀面色凄然：“是，我上了大当，我原以为功法没有被人篡改过，就一定没问题，谁知这一练，才知道不妙。”

“一开始练这门功法时，我体内的真气就灼热得厉害，难以运转，但那时候已成附骨之疽，欲罢不能了，只能硬着头皮练下去。”

“谁知，这功法练得越深厚，痛苦越来越厉害，尤其是运转灵力跟人动手过招，全身的经脉就像是被烈火灼烧过一样。”

“这种痛苦，远比世间任何一种酷刑还要难熬，可若是停止不练，灵力真气散去，至刚至阳的真气流窜浑身，整个人便会被烧成焦炭。”

“所以，即便知道这么练法是饮鸩止渴，我也不得不继续下去。”

丹瑶叹息不已：“这功法真够坑人的。”

项炀苦涩一笑：“这真气如此猛烈灼热，运转尚且这么痛苦，何况是跟别人动手过招了，还没把敌人打死，我自己先活活痛死了，我一直想不明白，这功法明明那么厉害，为何修炼会变成这样，我还以为自己练错了，可是找来找去，始终找不到原因，我在痛苦与煎熬过程中挣扎了几百年，虽然得益于功法神助，跨越地尊，踏入天君之境，日子却过得生不如死。”

他斜斜看了丹瑶一眼：“若非我修炼的功法太过特殊，运转灵力伴随着痛苦，十成灵力有九成发挥不出威力，凭你区区洞虚的修为，是无法挣脱我的真气灌顶的。”

丹瑶坦然道：“是，若是你的灵力可以充分发挥出来，别说是天君，便是地尊，也是我抗拒不了的。”

项炀苦笑：“天君也好，地尊也罢，练成之后用不了，又有何意义？这个问题，困扰了数百年，直到我踏入天君之境的那一天，族长突然派人叫我过去，用我父母的性命威胁我将《嫁衣神功》的灵力转注给他，也就在这一刻，我才明白他传我《嫁衣神功》的意图。”

“万年以前的一场大战，打断了天玄大陆的仙脉根基，仙脉根基一断，修士便无法通过正常的修炼，将体内的灵力转为仙力，褪去肉体凡胎，真正得到成仙，因此即便族长已经是大陆的至强者，终究也难以成为逍遥自在、长生不老的仙人。”